第21章 赶赴玉霞 赈灾大臣谢道望
时间慢慢过了一旬，陈献接到了玉霞府君的召令
“朝廷赈灾大臣已至，请虢阳王到玉霞府一行，商量赈灾事宜”
文书上这样写道，还加盖了府尊的印玺。
“如今来玉霞府的赈灾大臣是谁？”陈献细细问了一句，旁边的一位绣衣使者立刻上前解答到。
“殿下，太子去了炘州主持三州赈灾大事，如今来霞州主持的应当是户部郎中——谢道望，其出身谌州谢家，家学深厚，属于楚相一系，在太子手下已经很久了，深得其信任”
太子的属官，谢家，陈献思考一会之后，问道
“谢道望为人如何？才能怎样”
“殿下，其七岁成诗，富有文采，做事情井井有条，行事儒雅。不过据绣衣使者探查，其为人颇有些轻浮，常常留恋于青楼之地，有时还会宿醉忘公”
陈献散出了这么多的绣衣使者，情报也渐渐丰富了起来。
“宿醉青楼？谌州士子风流，多半如此”陈献嗤笑道，谌州以文官为首，学风浓重，世家的力量极其强大，这些人沿袭多年，玩出了许多花样，还冠上了风流、雅致之名。
陈献细数虢阳如今布局，发现并没有其他大问题，就交代了手下几句，带着几个县卒护卫，共计三十人直接去了玉霞府。
这些人只不过是给外人看的，凭借他如今先天修为，玉霞府能伤到他的人已经很少了，况且毕坤一个宗师高手还时常守卫在其身边。
一路出行，陈献带着车队走走停停，顺便巡视了一下虢阳境内道路的畅通情况，发现大致上做得不错。待到出了虢阳，来到玉霞府城的范围内，就发现玉霞府城损失惨重。
府城范围内的大道还保留着几分泥泞，一些小道已经被彻底堵死，路上看见最多的就是各方流民拖家带口朝着虢阳而去。
“得民心者得天下，虽然这话在伟力掌控于己身的修士面前不太管用，但是也有几分道理”陈献感叹道。
来到府城，虽然街上已经被整理了一番，但是街上却十分萧条，一个个活着的府民也是面黄饥瘦，但是粮铺面前却是门可罗雀
“这府城的粮价多少“陈献对此有些疑惑为何民众何不来买粮，随后立马就想起了关键点。
“禀报殿下，府城粮价五十文一斤，其他州府更有涨到百文一斤，是虢阳的五到十五倍。”
“根据各地的情报，幸亏此次大灾没有深入内地，霞州偏靠乾州的州府虽然也有受到影响，大雨倾盆而下，但是因为没有洪水侵袭，百姓的口粮还是保住了不少”
“否则，恐怕会出现岁大饥，人相食的场面”
听到绣衣使者的话，陈献内心一阵波动，感慨万千
“府君就没有把控一番粮价吗？”
“殿下，那边的几家粮商背后站着就是府君，此次恐怕各个大族又瓜分了不少”绣衣使者指着路边的粮铺介绍道。
陈献心中一片漠然，粮价值多少钱？最大的利益是因此而引发的土地兼并和人口买卖，每个皇朝到了后期大多都是如此。
“还有殿下，最近绣衣使者探查到，在湶州那边沿海的州府已经出现了瘟疫，霞州虽然局势好些，但是不能不防！”
绣衣使者从腹部拿出一封信件，交给陈献。
“瘟疫！”陈献一阵思虑，虢阳县大好的局面让他忘了这个，正所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如果从霞州其他府县传播过来，虢阳如今的局面恐怕会被破坏。
“令江充研究专研疫毒，采购草药，以防万一”
此事江充只能算作一个后手，正好趁这个机会将这件事情捅上去赈灾使。
来到府衙。
各个县令已经府内等候，而李府君则是去迎接赈灾大臣，谢道望。
“拜见殿下！”
“拜见殿下！”
各县令看见陈献，大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没人想在这方面落人口实。
“诸位县尊，最近灾情如何？”
陈献虽然知道玉霞各地的情况，但是还是问出了口。
“殿下啊，狂风，吹倒了不少房屋，如今四处都是灾民，简直是一片狼藉，民不聊生……”
“是啊，那些世家大族把控钱粮，吾这次定然要在府君面前告他们一状……”
“别说了，那些山匪趁着驻军不在，直接劫掠县城，苦啊……”
一时之间，众生百态。
“对了，王爷听说您那边一切安好，还有多余的钱粮……”
“是啊王爷，听说您那边高手如云，一击断山截流，不知道能不能……”
一时间各个县令都不怀好意的看着陈献。
真现实，看着刚刚一脸哭诉的各位县令，现在就一致对上自己，陈献不由悲从心来
“滴答滴答”一滴滴眼泪直接从他眼角流了下来
“虢阳……苦啊”陈献哽咽道。
“什么断山截流，大雨之下，山体直接崩塌，不知道
……不知道埋了多少百姓，就连与我一同从京都而来的先生，军卒，都都……”
陈献哭泣的说不出话来，大名鼎鼎的刘皇叔告诉我们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所幸陈献演技不错，现学现卖之下，各县令也不好多言。
当然这一切有绝大部分要归功于绣衣使者时不时放出那半真半假的消息。
“府君到，赈灾大臣到！”
府吏看到远远的赈灾大臣和府君一齐到来，直接高声呼喊，而陈献等人也一齐外出迎接，给足了府君和赈灾大臣的面子。“谢道望？”
人群内有人自言自语，大多数人可对这个人不熟悉，虽然这个人被称作大臣，但是众人都知那是因为其背后有太子和楚相，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见过府君，见过赈灾大臣！”
众人对着两人行礼，十分隆重。
“嗯，大伙进去详谈吧。”
府君淡淡说了一句，也没有特别的注重陈献，便热情的迎接谢道望入内。
谢道望是标准的儒生，富有才华而又风度翩翩，他进门之后，着看了一眼陈献。
他还是认识陈献的，大庸七皇子殿下，如今的虢阳王陈献。
皇族内斗争激烈，为了防止有些人扮猪吃虎，太子麾下的众人可是对各位皇子都细细的查了一遍，包括自身修为，手下客卿，母族势力等等……
要不是有系统，他们恐怕会比陈献更加了解他自己。
“不足为虑”这是谢道望对陈献的评价。在他们的评估之中陈献的危害还不如和二皇子混在一起的陈奕，不过听说最近虢阳在广收流民，还是得打听一二。
“各位同僚，吾乃此次负责霞州赈灾的使臣，户部郎中谢道望，此次前来霞州是带着圣上的旨意，并且由于太子殿下求情，免除霞州一年的赋税。”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霞州府衙中响起，谢道望此人中气十足的说道。
听到此言，众人高兴了不少，免除了一年的赋税，说明众人可以截留大量税金，至于不征税，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还不待众人露出笑容，谢道望又道：
“并且此次大灾，玉霞府各县令皆有重责，来人，奉陛下令”谢道望突然停声，威压着下面众人。
座下各县令皆是不敢置信的望着坐在大殿正中央位置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是赈灾吗，怎么还要处理”众县令内心一紧，头冒虚汗，绝大部分都将眼光投向玉霞府尊，发现其在那喝茶，悠哉游哉的，好不清闲。
显然玉霞府尊已经提前知道这个消息。
“挨千刀的！”众位县令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玉霞府尊，要不是言语不能杀人，恐怕其早就被千刀万剐。
谢道望看着紧张的众人，内心一阵淡然
“奉陛下令，将楚阳县、祁阳县、昆阳县三县县令拿下，问清缘由，及其同党者抄家灭族”
谢道望话音刚落，三个黑影就出现在了三位县令身边，不由其辩解，直接一道手链下去，将其捆绑在一同。
“影卫！”
其余县令惊惧道，陈献眼眸微微一凝
影卫，直属于皇室，是庸帝手上的一把利剑，监察百官，刺杀六国，无往不利。如今这影卫交到太子手上，这是庸帝要彻底下定决心，还是说只是用于协助赈灾事宜。
“各位县令，可要配合好赈灾事宜，切莫像三县县令一般，无所作为，最后落得全身上下一场空”谢道望微微笑道，这一次拿下三人，一是为了立威，震慑众人，让其配合自己今后的行动。二是，为了获得一些资金进行周转，拿些粮草进行赈济，这没有比抄家灭族更快的了。
“谨遵上令”一个个县令头冒冷汗，只能应声作答，不敢出头。
“七殿下，道望有一事相问，听闻虢阳最近都在吸收流民，安置难民，可是有什么可行之策”谢道望向陈献鞠了一躬，目光锐利的问道。
试探我？陈献内心想到，对于这些事情，他内心早有腹稿。
“大人，献到虢阳以来一直夙兴夜寐，唯恐辜负父皇的重托”
“是故一听有灾风而来就兴建堤坝，没想到，没想到此次山洪如此之大，山崩之下，与我同来的……学子竟然……竟然都”陈献说到这里哽咽起来。
“都死于山崩之下，如今灾风已过，陈献将父皇和皇室所给银钱全部置换，才堪堪换得流民安置之费……”
“献无用啊”
看着陈献一个人沉静其中的哭泣哽咽，谢道望心里一抽，他当然不会如此就轻易相信陈献的话，如今有影卫在此，稍后让其打探一番，再结合情报，自然能摸清楚七殿下的底细。
“此次赈灾，本官总领霞州赈灾事宜，如今会在玉霞府停留两日，初步宣布赈灾事宜，稍后就会前往其他府州巡查，倒是赈灾事宜还望各位多多支持，”
陈献内心一阵婉转，他倒是没想到会有影卫来此，看来光光有绣衣使者的布置恐怕还是
不太够，此事还是交给江充解决吧。
哎，手下无人啊，江充又要管制药防灾，又要管绣衣情报，还要辖制全国范围内的绣衣，不容易啊。
影卫的行动很快，不过其对虢阳并没有太过认真，并没有亲自前往虢阳，这让江充轻松了许多。凭借着绣衣使者真真假假的布局，足以迷惑影卫了。
“可能是此次前来的影卫不多”陈献内心想到，又过了半日，他就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影卫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有他的办法，陈献刚来虢阳之时，带来了陈故等一群学子，其中一名学子就是皇室内侍安排的，陈献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人了，影卫却是直接联系上了他。
幸好有江充的蛊虫控制，影卫又未亲自，一番书信交往后，将虢阳的情况半真半假的说了出去，也省得江充不少麻烦。
谢道望才名不小，但是赈灾的方法倒是不多。
其一呢，则是在玉霞府的要地和各镇之中开设粥场，愿返回原籍的给予厚粥一碗，一月口粮，难以返回原籍的给半碗稀粥，连果腹都不够，这是逼着流民返乡解决生计。
其二，则是疏通沟渠，各路通道，以及被破坏房屋的修葺，这些则是给了一些原意留下的流民一线生机，因为参与修葺，除了早晚半碗稀粥之外，三月之后还能在此地落户，可惜凭借着这些工量给，没有多少流民能坚持而下。
谢道望的法子不算差，先是安抚部分流民，随后用一月口粮分开众多的流民，最后将留下的流民用于疏通修葺，这么做的目的不在于赈灾，而在于防止暴乱、起义，读书人的心眼可真多。
在一系列的布置中，陈献也有意无意的提了提，大灾之后可能发生大疫，而谢道望听到则是十分平淡。
后来，经过其一番解释，陈献才从其口中得知：
大灾之后，朝廷会立刻派遣赈灾大臣稳定地方，防止暴乱起义，而随之而来的还有太医院成员，专门负责防止疫病，对于一些心善的，甚至会免费给百姓治病，当然一切药材都是由国库出。
了解之后，陈献不由觉得有几分郝然，虢阳的一番布置，让其免于灾害，对此陈献不免有些飘飘然，瞧不起朝廷的官员布置。如今看来，朝廷对于这些事情有一系列完备的程序，这些对于虢阳，对于玉霞来说可能是严重的灾害，可放在全国，也许也就是庸帝的一道奏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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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赈灾大臣已至，请虢阳王到玉霞府一行，商量赈灾事宜”
文书上这样写道，还加盖了府尊的印玺。
“如今来玉霞府的赈灾大臣是谁？”陈献细细问了一句，旁边的一位绣衣使者立刻上前解答到。
“殿下，太子去了炘州主持三州赈灾大事，如今来霞州主持的应当是户部郎中——谢道望，其出身谌州谢家，家学深厚，属于楚相一系，在太子手下已经很久了，深得其信任”
太子的属官，谢家，陈献思考一会之后，问道
“谢道望为人如何？才能怎样”
“殿下，其七岁成诗，富有文采，做事情井井有条，行事儒雅。不过据绣衣使者探查，其为人颇有些轻浮，常常留恋于青楼之地，有时还会宿醉忘公”
陈献散出了这么多的绣衣使者，情报也渐渐丰富了起来。
“宿醉青楼？谌州士子风流，多半如此”陈献嗤笑道，谌州以文官为首，学风浓重，世家的力量极其强大，这些人沿袭多年，玩出了许多花样，还冠上了风流、雅致之名。
陈献细数虢阳如今布局，发现并没有其他大问题，就交代了手下几句，带着几个县卒护卫，共计三十人直接去了玉霞府。
这些人只不过是给外人看的，凭借他如今先天修为，玉霞府能伤到他的人已经很少了，况且毕坤一个宗师高手还时常守卫在其身边。
一路出行，陈献带着车队走走停停，顺便巡视了一下虢阳境内道路的畅通情况，发现大致上做得不错。待到出了虢阳，来到玉霞府城的范围内，就发现玉霞府城损失惨重。
府城范围内的大道还保留着几分泥泞，一些小道已经被彻底堵死，路上看见最多的就是各方流民拖家带口朝着虢阳而去。
“得民心者得天下，虽然这话在伟力掌控于己身的修士面前不太管用，但是也有几分道理”陈献感叹道。
来到府城，虽然街上已经被整理了一番，但是街上却十分萧条，一个个活着的府民也是面黄饥瘦，但是粮铺面前却是门可罗雀
“这府城的粮价多少“陈献对此有些疑惑为何民众何不来买粮，随后立马就想起了关键点。
“禀报殿下，府城粮价五十文一斤，其他州府更有涨到百文一斤，是虢阳的五到十五倍。”
“根据各地的情报，幸亏此次大灾没有深入内地，霞州偏靠乾州的州府虽然也有受到影响，大雨倾盆而下，但是因为没有洪水侵袭，百姓的口粮还是保住了不少”
“否则，恐怕会出现岁大饥，人相食的场面”
听到绣衣使者的话，陈献内心一阵波动，感慨万千
“府君就没有把控一番粮价吗？”
“殿下，那边的几家粮商背后站着就是府君，此次恐怕各个大族又瓜分了不少”绣衣使者指着路边的粮铺介绍道。
陈献心中一片漠然，粮价值多少钱？最大的利益是因此而引发的土地兼并和人口买卖，每个皇朝到了后期大多都是如此。
“还有殿下，最近绣衣使者探查到，在湶州那边沿海的州府已经出现了瘟疫，霞州虽然局势好些，但是不能不防！”
绣衣使者从腹部拿出一封信件，交给陈献。
“瘟疫！”陈献一阵思虑，虢阳县大好的局面让他忘了这个，正所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如果从霞州其他府县传播过来，虢阳如今的局面恐怕会被破坏。
“令江充研究专研疫毒，采购草药，以防万一”
此事江充只能算作一个后手，正好趁这个机会将这件事情捅上去赈灾使。
来到府衙。
各个县令已经府内等候，而李府君则是去迎接赈灾大臣，谢道望。
“拜见殿下！”
“拜见殿下！”
各县令看见陈献，大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没人想在这方面落人口实。
“诸位县尊，最近灾情如何？”
陈献虽然知道玉霞各地的情况，但是还是问出了口。
“殿下啊，狂风，吹倒了不少房屋，如今四处都是灾民，简直是一片狼藉，民不聊生……”
“是啊，那些世家大族把控钱粮，吾这次定然要在府君面前告他们一状……”
“别说了，那些山匪趁着驻军不在，直接劫掠县城，苦啊……”
一时之间，众生百态。
“对了，王爷听说您那边一切安好，还有多余的钱粮……”
“是啊王爷，听说您那边高手如云，一击断山截流，不知道能不能……”
一时间各个县令都不怀好意的看着陈献。
真现实，看着刚刚一脸哭诉的各位县令，现在就一致对上自己，陈献不由悲从心来
“滴答滴答”一滴滴眼泪直接从他眼角流了下来
“虢阳……苦啊”陈献哽咽道。
“什么断山截流，大雨之下，山体直接崩塌，不知道
……不知道埋了多少百姓，就连与我一同从京都而来的先生，军卒，都都……”
陈献哭泣的说不出话来，大名鼎鼎的刘皇叔告诉我们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所幸陈献演技不错，现学现卖之下，各县令也不好多言。
当然这一切有绝大部分要归功于绣衣使者时不时放出那半真半假的消息。
“府君到，赈灾大臣到！”
府吏看到远远的赈灾大臣和府君一齐到来，直接高声呼喊，而陈献等人也一齐外出迎接，给足了府君和赈灾大臣的面子。“谢道望？”
人群内有人自言自语，大多数人可对这个人不熟悉，虽然这个人被称作大臣，但是众人都知那是因为其背后有太子和楚相，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见过府君，见过赈灾大臣！”
众人对着两人行礼，十分隆重。
“嗯，大伙进去详谈吧。”
府君淡淡说了一句，也没有特别的注重陈献，便热情的迎接谢道望入内。
谢道望是标准的儒生，富有才华而又风度翩翩，他进门之后，着看了一眼陈献。
他还是认识陈献的，大庸七皇子殿下，如今的虢阳王陈献。
皇族内斗争激烈，为了防止有些人扮猪吃虎，太子麾下的众人可是对各位皇子都细细的查了一遍，包括自身修为，手下客卿，母族势力等等……
要不是有系统，他们恐怕会比陈献更加了解他自己。
“不足为虑”这是谢道望对陈献的评价。在他们的评估之中陈献的危害还不如和二皇子混在一起的陈奕，不过听说最近虢阳在广收流民，还是得打听一二。
“各位同僚，吾乃此次负责霞州赈灾的使臣，户部郎中谢道望，此次前来霞州是带着圣上的旨意，并且由于太子殿下求情，免除霞州一年的赋税。”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霞州府衙中响起，谢道望此人中气十足的说道。
听到此言，众人高兴了不少，免除了一年的赋税，说明众人可以截留大量税金，至于不征税，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还不待众人露出笑容，谢道望又道：
“并且此次大灾，玉霞府各县令皆有重责，来人，奉陛下令”谢道望突然停声，威压着下面众人。
座下各县令皆是不敢置信的望着坐在大殿正中央位置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是赈灾吗，怎么还要处理”众县令内心一紧，头冒虚汗，绝大部分都将眼光投向玉霞府尊，发现其在那喝茶，悠哉游哉的，好不清闲。
显然玉霞府尊已经提前知道这个消息。
“挨千刀的！”众位县令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玉霞府尊，要不是言语不能杀人，恐怕其早就被千刀万剐。
谢道望看着紧张的众人，内心一阵淡然
“奉陛下令，将楚阳县、祁阳县、昆阳县三县县令拿下，问清缘由，及其同党者抄家灭族”
谢道望话音刚落，三个黑影就出现在了三位县令身边，不由其辩解，直接一道手链下去，将其捆绑在一同。
“影卫！”
其余县令惊惧道，陈献眼眸微微一凝
影卫，直属于皇室，是庸帝手上的一把利剑，监察百官，刺杀六国，无往不利。如今这影卫交到太子手上，这是庸帝要彻底下定决心，还是说只是用于协助赈灾事宜。
“各位县令，可要配合好赈灾事宜，切莫像三县县令一般，无所作为，最后落得全身上下一场空”谢道望微微笑道，这一次拿下三人，一是为了立威，震慑众人，让其配合自己今后的行动。二是，为了获得一些资金进行周转，拿些粮草进行赈济，这没有比抄家灭族更快的了。
“谨遵上令”一个个县令头冒冷汗，只能应声作答，不敢出头。
“七殿下，道望有一事相问，听闻虢阳最近都在吸收流民，安置难民，可是有什么可行之策”谢道望向陈献鞠了一躬，目光锐利的问道。
试探我？陈献内心想到，对于这些事情，他内心早有腹稿。
“大人，献到虢阳以来一直夙兴夜寐，唯恐辜负父皇的重托”
“是故一听有灾风而来就兴建堤坝，没想到，没想到此次山洪如此之大，山崩之下，与我同来的……学子竟然……竟然都”陈献说到这里哽咽起来。
“都死于山崩之下，如今灾风已过，陈献将父皇和皇室所给银钱全部置换，才堪堪换得流民安置之费……”
“献无用啊”
看着陈献一个人沉静其中的哭泣哽咽，谢道望心里一抽，他当然不会如此就轻易相信陈献的话，如今有影卫在此，稍后让其打探一番，再结合情报，自然能摸清楚七殿下的底细。
“此次赈灾，本官总领霞州赈灾事宜，如今会在玉霞府停留两日，初步宣布赈灾事宜，稍后就会前往其他府州巡查，倒是赈灾事宜还望各位多多支持，”
陈献内心一阵婉转，他倒是没想到会有影卫来此，看来光光有绣衣使者的布置恐怕还是
不太够，此事还是交给江充解决吧。
哎，手下无人啊，江充又要管制药防灾，又要管绣衣情报，还要辖制全国范围内的绣衣，不容易啊。
影卫的行动很快，不过其对虢阳并没有太过认真，并没有亲自前往虢阳，这让江充轻松了许多。凭借着绣衣使者真真假假的布局，足以迷惑影卫了。
“可能是此次前来的影卫不多”陈献内心想到，又过了半日，他就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影卫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有他的办法，陈献刚来虢阳之时，带来了陈故等一群学子，其中一名学子就是皇室内侍安排的，陈献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人了，影卫却是直接联系上了他。
幸好有江充的蛊虫控制，影卫又未亲自，一番书信交往后，将虢阳的情况半真半假的说了出去，也省得江充不少麻烦。
谢道望才名不小，但是赈灾的方法倒是不多。
其一呢，则是在玉霞府的要地和各镇之中开设粥场，愿返回原籍的给予厚粥一碗，一月口粮，难以返回原籍的给半碗稀粥，连果腹都不够，这是逼着流民返乡解决生计。
其二，则是疏通沟渠，各路通道，以及被破坏房屋的修葺，这些则是给了一些原意留下的流民一线生机，因为参与修葺，除了早晚半碗稀粥之外，三月之后还能在此地落户，可惜凭借着这些工量给，没有多少流民能坚持而下。
谢道望的法子不算差，先是安抚部分流民，随后用一月口粮分开众多的流民，最后将留下的流民用于疏通修葺，这么做的目的不在于赈灾，而在于防止暴乱、起义，读书人的心眼可真多。
在一系列的布置中，陈献也有意无意的提了提，大灾之后可能发生大疫，而谢道望听到则是十分平淡。
后来，经过其一番解释，陈献才从其口中得知：
大灾之后，朝廷会立刻派遣赈灾大臣稳定地方，防止暴乱起义，而随之而来的还有太医院成员，专门负责防止疫病，对于一些心善的，甚至会免费给百姓治病，当然一切药材都是由国库出。
了解之后，陈献不由觉得有几分郝然，虢阳的一番布置，让其免于灾害，对此陈献不免有些飘飘然，瞧不起朝廷的官员布置。如今看来，朝廷对于这些事情有一系列完备的程序，这些对于虢阳，对于玉霞来说可能是严重的灾害，可放在全国，也许也就是庸帝的一道奏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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